【凯源】三十题——一起外出购物(中)
一起外出购物 二
他声音不大,也没有任何波澜,却听得王俊凯心中一痛。
是他害的,是他把王源害成这样的,他一个人深处火坑还不够,还要拉着王源一起陪他受苦。
十年前他们十七岁,正是懵懵懂懂却又敢爱敢恨的年纪,爱了便爱了,肆无忌惮的去爱,犹如飞蛾扑火一般不去考虑后果。
他们肩并肩一起走过校园,穿过回廊,不顾别人的白眼和嘲讽,他们的爱情如同橙黄橘青的果园里一颗小小的青涩的果子,不被所有人看好,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,那果子里是甜蜜的。
被父母撞破是在一个傍晚,他送王源回家,夕阳下的临别一吻被下楼倒垃圾的王源爸爸看到,刹那间,青涩的爱情里不再只有美好。
他们故作镇定的跪在客厅里,等待着枪林弹雨,他甚至准备了一番慷慨陈词,只等着说服他们,让这颗爱情的果子重新甜美起来。
可事与愿违,小小的方厅里并没有打骂的声音,甚至没有人责怪他们,王源的父母就那么端坐在沙发里,一言不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。
表情淡漠,没有一丝愠怒。
王源的爸爸掐灭了最后一支烟,烟灰缸里的烟蒂摇摇欲坠,他重重的喘息,鼻息之间尽是焦油的味道。
“源源,你长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,有自己的未来,也明白万事有舍才有得,今天,爸爸要你做出人生的第一个取舍。你喜欢他,爱他,想和他共度余生,爸爸尊重你的决定,也为你感到高兴。但是源源,爸爸妈妈老了,思想不如你们年轻人前卫,所以你也尊重一下爸爸的决定,在父母和他之间选一个。”
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,只剩下弥漫的烟在流动。
王俊凯扭头去看跪在他旁边的王源,那掩藏在松垮校服衬衫下的瘦弱身体正微微颤抖着,细长的手指狠狠的攥在手掌里,顺着指缝滴出血来。
半晌,他慢慢俯下身体,郑重的向二老磕了三个头,他身体摇晃,声音更是不再平稳,字字都要撒出眼泪来。
不知是谁的一声叹息,仿佛一昔容颜苍老。
“从此以后,好自为之。”
王源点头,他利落的起身拉着王俊凯离去,再未回头。
这一别便是十年,十年来,他们从不曾联系,即使是在大街上遇到也是目不斜视,恍若不识。
那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如同黄粱一梦,竟无迹可寻。
恍惚间王俊凯仿佛看到有一滴泪划过王源的脸颊。
“不要哭。”他喃喃道,“不可以哭,我怎么可以让你哭。”他放弃整个世界来到自己身边,自己怎么能再让他落泪。
他伸手去擦那滴泪,却发现指下一片干燥,哪里有那滴泪的影子。
“我答应你,年后就去爸爸的公司上班。”